新华社拉萨2月18日电 题:解码风云录 逐梦天地书——“世界最高气象站”三代气象人的守望
新华社记者周健伟、张京品、白少波
俯瞰唐古拉山交通自动气象站(1月27日无人机拍摄)。新华社记者 旦增尼玛曲珠摄
在藏北,有一个又高又远的地方,叫安多。她地处唐古拉山麓,平均海拔5200米,年平均气温零下2.4℃。安多有“三多”,风多、雪多、冷天气多,全国中低纬度高海拔面积最大的多年冻土区就在安多。
在安多,有一个世界之最——安多气象局。她海拔4800米,是世界海拔最高有人值守气象站。全国优秀共产党员陈金水曾在此创业奋斗16年。
半个多世纪以来,三代气象人坚守于斯,守望于斯,追梦于斯。他们记录风云变幻,观测雨雪阴晴;解码气象数字,积淀亘古变迁;写下上百万个反映青藏高原气候变化的“数字天地书”,在世界之巅书写追云逐日的传奇故事,用生命谱写奋斗的新时代篇章。
追风·追云·追日月
洛松拉姆(左)与同事在夜间工作(1月28日摄)。新华社记者 旦增尼玛曲珠摄
早晨7时30分,藏北安多的天空一片漆黑。此刻,户外气温零下23℃。
闹铃响起,洛松拉姆迅速爬起来,穿上羽绒服,戴上手套,拿着电筒,走出宿舍楼,顶着寒风,来到安多气象局观测场。
猫着腰半蹲,观察小型蒸发器皿内的结冰情况。
抽出测量冻土的管子,趁着灯光,记录冻土数据。
爬到高处,仰观天空,观察云量和云高,判断天气走向。
观测结束,洛松拉姆快步来到办公大楼发报中心,传送数据。
“发报要求很严格,必须在3分钟内完成,否则会被视为迟报,甚至会被列为错情。”发报完毕,洛松拉姆长舒一口气。
日照、冻土、雨量、风力、地温、蒸发量、云能见度……气象观测员的一生,是和数据打交道的一生。洛松拉姆和同事,每天就追着这些数据起居。
准确无误地观测记录每一个气象数据,是准确预报天气、开展气候研究的基础。
从开始观测,到发报完毕,整个过程只有大约15分钟,洛松拉姆不敢有丝毫懈怠。她说:“气象数据容不得半点差错。失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”
这样的观测发报每天有8次,每3小时一次,夜间有凌晨2点和凌晨5点两次观测。一年365天,无论风雨雷电,一天也不能中断。
“我们是‘追星族’,从清晨到日暮,仰望星空,追云逐日,日月星辰是我们最相知的伙伴。”洛松拉姆说道。
安多冬天气温一般在零下30℃左右,极端最低气温零下43.2℃。这对观测员来说是极大的挑战:如果不戴手套直接开观测场的铁门,手会冻粘到铁门上,脱一层皮。测量仪器因低气温无法运转,得先裹在怀里暖一暖。
“凌晨5点,观测回来,人往往已经被冻‘透’了。发报完毕,躺在床上冷得很难再入睡。好不容易睡着,7点多的闹铃又响了。”
“轮上值班,睡觉很不踏实,生怕睡过头了。”洛松拉姆说,很多同事都有“职业病”,躺在床上,明明没睡着也会不自觉地睁开眼看看表。
青藏公路通过的唐古拉山口,海拔5231米,常年狂风呼啸。唐古拉山口的冬季就是雪季,容易积雪结冰,出现交通堵塞。
2015年8月,唐古拉山交通自动气象站设立。安多气象局通过远程监测,为过往车辆、行人提供气象服务。
春节前夕,洛松拉姆和同事驱车到这里检修设备。
风不断钻进他们的衣服;雪吹打着他们的脸庞。
洛松拉姆和同事认真检测每一个设备。实在扛不住了,就躲进车里暖和一会儿,再出来接着干。
“和老一辈气象人相比,我们吃的这点苦算不上什么。”这位30出头的姑娘咬着牙说。
一人·一站·一丰碑
洛松拉姆在唐古拉山交通自动气象站准备检修设备(1月28日摄)。新华社记者 周健伟摄
“站在世界最高处,争创工作第一流。”安多气象局大院里的14个大字,赫然醒目。
陈金水,安多气象站的创建者,正是这14个字的最早践行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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